因為愛
看了一本令人感動的書，
書名是《爸爸，我們去哪裡？》。
作者寫給他的兩個孩子（馬修和托馬），
而他們永遠沒機會讀懂。
作者尚路易‧傅尼葉（Jean-Louis Fournier），
1938年出生，為法國知名作家、電視劇編導，
他的作品包含散文、小說、劇本，都受到讀者歡迎。
儘管他常受邀上媒體談論作品，但他一直避免談及自己孩子，
直到70歲（2008年），才寫出身為兩個殘障兒父親的心聲。
他說：「過去不提，不是怕丟臉、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
而是無法面對說了以後難以承受的痛楚。」
這是很多父母共有的心路歷程。
傅尼葉在序言〈致台灣讀者〉中說：
曾經，我們會以殘障孩子為恥，不讓他們見人。
現在，我們能夠自在談論著他們，正眼看著他們，給予他們微笑。
他們需要我們，但我們這些所謂的「正常人」也同樣需要他們。
在這個世界，人們總以一個人的成就以及價值作為評斷的標準，
他們則喚起了我們對本質的重視。
他們教導我們這些總是匆忙急促的正常人，
如何放慢腳步，也教會我們這些所謂有用的人，
如何在乎那些無用之事以及夣想與詩歌。
是啊！我們的寶貝，他們沒有社會階層與貴賤意識。
他們也有夢，有最純真的赤子之心。
而通常我們如何看待他們？
書中有一些話就是那麼直接，像：
愛你們真的不那麼容易，要跟你們相處，
就必須像天使那樣有耐性，而我，我不是天使。
我想為了「把你們生壞了」這件事，向你們道歉。
有誰從不擔心會生下不正常孩子的，請舉手！沒有人舉手。
每個人看待這件事，就像是一場地震，或者是世界末日，
總之，就是那種一輩子只會發生一次的事情。
而我，我遇上了兩次世界末日。
這樣的他，心裡面應該這樣想的吧：
「早知道我就不來這世界了。」
當我想到是我讓他來到這世界上，並且過得如此悲慘，
我多麼想對他說聲「對不起」。
有的人會這麼說：
「早知道在他出生時，我就像掐貓一樣地掐死他。」
他們還真缺乏想像力。我們很清楚他們其實從沒有掐死過貓。
當我們收到了這份禮物，心裡可是很想對上天說：
「唷，別那麼多禮……」
他們的腦袋一定裝了稻草。
這些陳述，道盡天下父母心那平凡的脆弱，令人動容。
這本書所以讓我感動，是他寫出了殘障兒家長的痛苦，
又讓你從幽默中自我寬慰，而沒有怨懟。
就像托馬一坐上車，總是重複問著：「爸爸，我們去哪裡？」
我的心裡也有這樣的問題：這趟旅程，我們和孩子要到哪裡？
我要說：「托馬！我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因為在愛的路上，我們不必害怕路途的坎坷艱辛，我們也可以找到快樂。
因為愛，我們的家長可以像天使一樣，有耐心；
因為愛，我們的家長有溫柔的韌性；
因為愛，我們的家長與世界末日共存。
心圃於2009.09.09.閱讀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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