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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的身影:大江健三郎


 大江健三郎與兒子大江光。

大江健三郎(1935年-),日本小說家,
1994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1963年長子大江光出生,
先天頭部長瘤,術後智力受損。


兒子的出生對大江健三郎是一大打擊,
他一度至江之島試圖赴水而死,但又想到:
自己如因逃避現實而自殺實在愧對社會及妻子,
因而轉念,給兒子取了一個樂觀的名字「光」,
激勵自己在黑漆漆的世界尋找光亮。



大江光不僅改變了大江健三郎的文學生命,
更成了他生命中的焦點和寫作的動力,
他認為大江光的問題便是人類的問題,
他也開始思考死亡與再生的意義。
他常把兒子作為小說人物的藍本,
並把自己的經歷反復加工融入小說,
這成為大江健三郎作品的一個特色。


             年輕時的大江健三郎。


 大江光的存在對大江健三郎的影響甚鉅。
《個人的體驗》完成於1964年,
內容描述主角「鳥」(Bird)在妻子生下腦部有問題的兒子後,
心理的闇黑狀況以及感覺無路可通的心境。
「鳥」面臨自我否定--親手殺害兒子,
或徹底自我肯定--承擔養育兒子的責任,
兩者擇一的掙扎局面。

  

小說的結尾,大江健三郎讓「鳥」選擇了正視命運,
承擔責任的途徑。
這種結局正是以後大江與兒子「共生」的前奏曲。
而如何與智能低下的兒子相處,便成為他作品的主題之一。


代表作《萬延元年的足球隊》(1967年),
主角蜜三郎的妻子因為生了智能低下的兒子,
一直恐懼再生產,以致沉迷酒精中。



「白癡」意象也常出現在大江的作品中:
《洪水淹沒我靈魂》(1973年)中,
智能不足的兒子以拒絕生存的角色,
跟父親一起閉居在核子防護洞中,由此展開了種種故事。
書中,把「白癡」描寫得非常美。



《代跑者記錄》(1976年)則以一對頭蓋骨有缺陷的孩子和
他們的父親為主要角色,描述核子時代的危機問題。



《新人啊醒來》(1983年)描寫與白癡兒子「共生」的狀況,
甚至透過兒子的眼光來觀照白癡世界的特殊性。
在處理障礙兒童作品時,
大江健三郎常觸及到核能危機與死亡、再生的問題。



如何透過死亡的意象喚起再生的意志,
幾乎是大江健三郎1960年代以後的重要主題。
環繞著「死亡」與「再生」這個主題,
大江大致透過兩個方向來描述,
一是從障礙兒來看死亡與再生,
另一是從核能造成的末日觀來描述,
有時更將兩者合而為一。


大江光腦部受創,到四、五歲都不會說話;
卻從三歲起表現對音樂的敏感。
七歲念特教班後,與同樣怕噪音的朋友,
手拉著手躲在角落聽音樂廣播,很少說話的兩人,
常提到的字眼竟是巴赫、莫札特。


發現兒子的音樂天賦後,經過大江健三郎的教養,
多年後大江光成為知名作曲家,發行多本樂譜及專輯,
曾獲日本唱片大賞。作品富紀念意義,
包括為父親寫的詩譜曲,
為知名指揮小澤征爾六十大壽寫的大提琴與鋼琴曲〈對話〉,
獻給父親七十大壽的小奏鳴曲。

 

大江健三郎曾對讀者說:
由於兒子光每夜睡覺後,會在十二點出頭起床小解,
但有智能障礙的光無法很好地為自己包裹毯子保暖,
冬天每每因此而感冒,
所以每晚他都會在靠近光的房間的餐廳工作到深夜,
一直照料到光再度上床之後,他才回房睡覺。
四十餘年如一日



           兒子身障,他的文學從此有光。


閱讀大江健三郎的自傳式著作《個人的體驗》
看到他曾有的掙扎與痛苦,
更讓我看見一位堅強的父親身影


                       
                              心圃於2012.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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